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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得惊心动魄,他却淡然一笑“这是我的工作”

1970-01-01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全然不顾“五一堤”上匆匆而过的行人。堤外的戚万河平缓地流向通扬运河,再奔向浩浩长江。堤内鸡犬相闻,绿色的秧苗迎风摇摆,全然没有前段时间涝情严重时的紧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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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天前,地处里下河洼地的江苏省海安县南莫镇柴垛闸排涝站抽水泵发生故障,突然停机。柴垛闸的警戒水位是1.8米,超过这一水位,堤内近万亩农田就可能被淹,近5000人就会受灾。当时圩区外戚万河水位已超过3米,圩区内尽管抽水泵的不断排涝尚维持在安全水位,村里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大雨还在下。故障发生后,村民们立即打电话向有“全能农机员”之称的田富勤求助,因为只有他能排除险情。

此时,泡在水里两个半天的田富勤刚回办公室。

58岁的田富勤,原来是南莫镇农机站站长。村镇合并后,原来三个镇合并成目前的南莫镇,如今的南莫镇农机服务中心,只有田富勤一人负责全镇的农机管理。

“事情比较多,也比较杂。”全镇500多台拖拉机、100多台收割机、近500台灌溉水泵、64台排涝水泵、60台插秧机的安全管理工作,就在田富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他因此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7月11日晚8时多,田富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在水里差不多泡了两天。连日的滂沱大雨,南莫村的排涝泵站10日出现故障,田富勤从10日下午就泡在雨水中,一直忙到当晚11时才将故障机组拆除。村里次日上午派人外出买材料,材料到后,田富勤下午又泡在水中维修,直到晚上近8时机组正常工作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水还没来得及喝几口,柴垛村的求助电话就打来了。

“那是一台32寸口径的大泵,它罢工了,其他水泵的压力就大了,必须马上去。”田富勤随即赶往柴垛闸排涝站。

记者1日随田富勤一起又来到柴垛闸排涝站。此时,堤内外的水位基本持平,全部回落到1.8米以下。堤内的河岸上,是村民们刚刚补种的毛豆。

进入闷热的排涝站泵房,田富勤掀起水泥地面上的铁制防护栏,发出沉重的哐当声。探头往前一看,水泵的机顶离脚面2米多,机器架在“井”字形的水泥柱梁上,而此时的水面,离机顶也有2米多。看着黑洞洞的水面,记者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村民毛一舵当晚也在现场,眼巴巴地盼着田富勤来。“肯定是叶片被缠住了,无法转动,因此没法排水。”经验丰富的田富勤到现场后很快就判断出来,他顺着木梯下到水中。

“他最起码要下潜3米多深,通过水泥过梁,摸到水泵口,反手将缠绕叶片的杂物清理出来。”毛一舵说,当时天已黑了,田富勤就靠村民们的手电筒光,在水中摸索。

“看得我们心惊肉跳,田站长(村民们叫习惯了)每次浮出水面时都使劲地喘气,嘴唇发青发紫。”毛一舵说,当时村干部也急了,说实在不行,就不弄了。但田富勤不吭声,一次次往下扎猛子。经过十多次努力,终于清除了杂物。

记者问58岁的田富勤:“为什么只能你下去?”田富勤笑着说:“全镇就我一个专职农机管理员,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责任。”

细细打量田富勤,个头并不高大,一张黝黑的脸,古铜色的皮肤,满手老茧,左手背上一道几乎横贯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收口,显然刚划伤不久。

“是7月30日在沙岗村五组修机泵时划伤的。”田富勤轻轻地笑了笑。他当时用手在浑浊的水里摸,被铸铁管的铁疙瘩划伤两处,手臂上还有一处。

“你下水没有专门的防护服吗?”记者好奇地问。

“有啊。”田富勤笑了笑,用手捏起手臂上的皮肤,“这就是我的防护服。”

每年的排涝期、灌溉期,田富勤都会有潜水排除险情的情况,划伤碰伤,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那段时间,他完全没有上下班的概念。“晚上打电话就晚上去,早上打电话就早上去,随叫随到。”

记者惊讶于田富勤的水性,在水中憋气的能力远超过常人。原来,他曾经是一名侦察兵,年轻时靠潜游管能一口气潜游500米,武装泅渡1万米也不在话下。1982年退伍后,他就一直在农机管理岗位工作,至今已34年。

在田富勤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新打印的海安县排涝泵站(南莫镇)情况统计表。全镇64台排涝水泵,有17台情况“一般”,8台属于“差”。“村里没钱,镇里也没什么钱,要争取上级的专项资金,过几天我就要报上去了。”

别人说得惊天动地的事,田富勤却觉得是寻常工作。需要他在的时候,他必然义无反顾地坚守岗位、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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